Age Of Queer

「轟轟轟轟轟～」下計程車，營門開啓。

「簽名。」巨嬰學長遞給我們人員進出管制簿，學長圓圓的雙眼水汪汪地閃爍，厚厚的嘴脣像是吃著奶嘴，身形有點接近熊。「時間， 7點50分。」

「等等換裝之後，去四號庫幫忙間杰搬點東西。」戴眼鏡的文樂班長。

 

這是我們第一次進四號庫。

倉庫一樣兩層樓高，充滿了深綠色的三層料架，高度大概有四公尺，跟好事多一模一樣，只是貨品沒有任何顏色，全部都是紙箱，這跟其他倉庫一樣。

 

「你們來啦？那我們開始吧。把這些全部搬到那邊去，跟著我走。」大學長的嘴臉歪嘴一笑，露出銀色的牙套，搬起長條形的箱子。

我們跟著徒手搬運，形成一條輸送路線。彎腰、走路、不斷來回地走。

樂天派的我還是想找點樂子，於是我在搬運過程瞬間停住，一個帥氣回眸，對小陳坤拋媚眼。

 

「我要吐了。」憂鬱弘苦笑皺眉。

然後搬一搬，我又一個霸氣轉身，對後面遠方的色凱露出性感的微笑。

 

「噢呵呵呵！幹很會欸。」色凱在我後面笑開。

搬一搬，色凱也學我，拿著箱子瞬間轉身一個POSE！

 

他面對著大學長。

 

「噢噢噢學長！我錯了。」色凱的臉整個歪掉，

大學長只是冷冷的看著他，沒有說話。

 

這個智障貪官，轉身前也至少了解一下後面是誰吧？

「太輕鬆，很好玩是吧？」大學長的語氣沒有起伏。
我們的小默契遊戲就這麼毀了。

 

結束，我們十根手指都痠痛。

「請問學長，我們這樣搬在新手來說，還可以嗎？」大叔問。

「很差。」大學長拉下倉庫的鐵門，我們各自回寢室。

路上。

「我覺得他在整我們。」憂鬱弘。

『怎麼說？』

「我剛剛看到旁邊有推車。」陳坤冰冷的眼神，掃過後面的四號庫。

不行，正面能量！每件事一定有背後的意義！

 

在寢室搭蚊帳準備睡覺後，開始覺得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。

一早，摺好蚊帳，刷好牙。

「現在時間，洞六洞洞，請未補休人員至安官桌前集合。」一天這麼開始。

原來適應一個新環境，甚至比熟悉的新訓還痛苦。

準備早餐時間，是由白淨標緻的學長開小卡車把早餐載進營區，他嬌小的身子跳下了車。

「愣在那幹嘛？幫忙搬啊！」稚氣的臉火氣很大。

『是。』

「哐啷啷啷～」他把鍋子往桌上一甩。

 

我們到處都被幹。

原本新訓只有班長是純TOP到處亂約，反正大家都是零號；但是下單位之後，每個學長都是一號，每個瞬間都可能被幹，每個轉角都是hotel鋪好的床。我們已經被幹到，放屁都只有呼呼的聲音。

 

早餐時間，我又仔細確認了一次，其實二三十人，上得了檯面的其實不少。

 

頂級的翔矢學長，憨憨的人又好，單眼皮跟修過的鬢角，溫柔的Ｇ片男星。

戴眼鏡的文樂班長，極度精瘦又總是捲著袖子，大方露出他不多的腋毛。

翹唇班長黑黑台台的，後頸露出截梵文的刺青，看起來年紀比我們還小。

標緻學長白淨可愛，但是似乎脾氣不太好，一副高貴雞的姿態。

最後是坐在旁邊的小臉陳坤，人格分裂貓系男憂鬱傾向。（稱號越來越長的意思是？）

 

沒了。

剩下來的不是胖子就是女人，至於長的醜的，原諒我看不見你們，因為當兵真的很累，我沒空去讓自己更痛苦。

 

八點集合時間，文樂班長在隊伍前分配工作。

 

「你的帽子怎麼是舊式的？」他看著色凱。

「是，放假會去換！」色凱回答。

「已經放過假了。」一個女班長在後面放箭。

「喔。呵呵呵。」色凱只是傻笑。那幾顆痘痘的圓臉，不自覺露出牙齦的傻笑，完全吸收所有人的幹意。

我想起小宇那天說的：「每個團體，都需要一個這種人。」

 

是坦克。

吸收所有傷害的坦克！

 

班長轉而面對大家。

「負責庫房的，到我右手邊。」文樂班長說完，一個長的像永澤的學長、還有一個癡肥的學長站出。其實兩個都癡肥，只是癡肥學長的癡肥是癡肥界的癡肥王。

 

「那個誰……」文樂班長叫不出我們的名字，只好用指的。「你們兩個跟在他們後面。」

『是。』我跟色凱排到癡肥學長後面。

「你們兩個，跟著他們。」班長繼續指揮憂鬱弘跟大叔。

 

就這樣，我們開始組隊在營區裡行走。走到兩層樓的五號倉庫，這似乎是最大的室內倉庫，鐵捲門嘎嘎拉起。映入眼簾的是左右高聳直入天花板的深綠料架，一棟棟整齊堆積的綠色迷彩服，黑壓壓地拔起，像是朽木白哉的千本櫻景嚴，迷彩版。

 

「這些都是堪品，等等會有單位來，你們看著辦就對了。」永澤學長圓圓的臉，體脂肪高到眼睛都變小，。

一輛十噸半的大卡車開到倉庫前，幾個小兵像是拍電影般跳下車。傳著一疊疊的衣服，像是黑市交易一般，似乎要給我們檢查有沒有破損。

 

「哈啾！！」有個小兵一進倉庫就開始打噴嚏，聲音有點沙啞。

他寬闊的肩膀背對著我，翹臀繃緊著迷彩褲的口袋，比例堪稱完美。

只是這個完美好像有點眼熟。

 

「你去那個抽屜那，把口罩拿給需要的人吧。」學長。

『好。』我拿了幾個口罩，遞給那些別的單位的高壯小兵。

 

他轉身站起接過我的口罩，那一個陽光的眼神，我們四目相對，時間暫停。

「飛飛！你怎麼在這裡？」高壯的男孩一臉驚訝。

『這是我的單位啊，你…是我們的受補單位？』我看一眼他們的衣服。
「你電話都不開機的欸！先說，你給我假電話我會揍你喔！」他只是衝過來用胳臂勒住我的脖子，拳頭不斷往我頭上鑽。

『痛痛痛痛，幹我換成智障手機的門號啦。』我被強勁的二頭肌壓制著，還有一股薯條的味道。

小宥勝秦天，居然就莫名奇妙地出現了。

 

文：皮卡忠

圖：天菜與小餿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