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黑胖胖發現我跟小宇暗通款曲，感覺很尷尬。
『因為我幫他洗碗啊，節省至少五分鐘吧，所以他幫我整內務啊。』我說。
「好啊，都這樣啊！阿就不幫我們洗啊！」黑胖胖開始耍傲嬌。
『人家內務一個叉，你滿滿的叉，先看他示範不好嗎？』我安慰胖胖。
「我來的時候他就整好走掉了。」黑胖胖不甘心。
『好啦少囉唆～』
我說完打開櫃子，看到掛著的衣服都折成一樣的大小。抽屜裡平鋪的毛巾底下，是我一圈圈整齊卷好的內褲跟襪子，連內褲都幫我摺，我好擔心我的Uniqlo內褲被他瞧不起。
我走了五個床位，小宇坐在床上認真地擦著皮鞋。
「喏，你的碗筷。」我說。
『喔！謝啦！』他笑著拿起筷子跟碗。『這樣子真的快多啦！團隊合作。』
「真的。」我回到位子上，脫下靴子刷了刷土，開始抹油。
一邊擦，我擦出了神。
這種淡淡的幸福感是怎麼回事？這好像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被老爸的以外的男人整理衣櫃，這真是太詭異了。
『你一直在擦同一個地方欸！是要擦多亮？』黑胖胖打斷我。
「喔。拿去啦。」我知道黑胖胖只是想借鞋油。
睡午覺時，所有人都不敢碰到棉被，好像棉被有毒一樣。而有些人懶得爬到上鋪，就在下鋪跟別人3P。有時候3P手就會碰在一起，有的會把雙手枕在頭後面節省空間，大家依偎在一起看起來相當浪漫。
但是爬到上鋪睡，卻又懶得脫軍靴的鄰兵卻令人憤怒，就這樣兩隻腳懸在我面前，在我擦鞋時不斷碰觸到我的秀髮（？）
我真不懂，穿鞋子只要套上去拉拉鏈30秒，大家卻寧願穿著這笨重又不舒服的靴子在上鋪睡整整45分鐘。好像很久沒跟男友打砲，知道這次做愛會做兩次，就任憑身上都是第一砲的洨而不去沖澡，反正等等半小時之後還會做一次這樣。
到底是有多懶？這樣可以嗎？
睡完午覺，我們穿著一身軍便服在連集合場上著基本教練。
「67號！」杰倫班長臉色很陰沈地叫我。
『有？』我回應。
「營長找你。」
『是呃呃呃！咳咳！！』我差點噎死。
發生什麼事？
我雖然天兵了一點，但是也不至於要見營長吧？
我雖然有時候會對著別人的內褲發愣，但是我真的沒有聞啊！
「等等知道要怎麼樣吧？」班長瞪了我一眼。
『知道…』
我雖然會癡癡的看著幹人的魔鬼初戀班長，但是我真的沒有想跟他復合啊！
跟著杰倫班長走著，經過兩棟寢室，每棟大樓的氣息都有微妙的不同。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其他連比我們歡樂許多，投飲料的、打電話的應有盡有，相隔幾十公尺就完全不同世界，我才知道地獄也有分層，我們待的地獄果然是最底層。
走到營長室外面，杰倫班長很猥瑣地躲在一旁賣萌。
『請進！』
「營長好！」我不顧一切的喊著，一轉身杰倫班長就消失了。
一個黑髮的熟男，坐在幾個國旗旁的辦公桌後，按著手機。
一個不認識的什麼班長，用瓷杯倒了一杯熱水在我面前就出去了。
『來，坐。』這個聲音，果然是那個餐廳裡面拿著麥克風，一吼注意全世界都暫停的營長。
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焉的他，是個精瘦的45歲左右的熟男，年輕時應該是個帥哥。
只是臉上那幾條無情深刻的皺紋，歷經人生的風霜切割。個子不是很高，感覺再過二十年就會變成尼特羅會長。
「你爸爸也是軍人啊？」他的聲音，感受不到任何情緒。
『恩。』
「陳少將是你爸爸的朋友？」
『好像是。』
「恩，你用這個打回家報個平安，跟爸爸說說你的近況。」營長把他的手機遞給我。
『是！謝謝營長。』
我撥了老爸手機號碼。
「爸！這支是營長的電話….恩….沒什麼事….恩，有點感冒而已….恩…..好。」
我掛了電話，把手機還給營長。
『感冒的話，要多喝點水，感冒才會好。』他手比著桌上的那杯水。
「謝謝營長。」我把溫水一飲而盡。
營長問了問有什麼問題，我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離開了。
幹你媽的嚇死我操你媽逼死杰倫班長，那個畏縮的臉害我以為是什麼大事。
結果根本沒事啊！
我回到隊伍裡，大家剛好已經下課。
「欸欸欸！營長說什麼？」
「飛哥，我們的未來就靠你了。」黑胖胖不斷握著我的手。
我真的沒有屁用啊，這完全只是制式的行程而已。要是真的有差別待遇的話我才會被其他小兵幹吧？我寧願給黝黑精實大男人主義的班長幹也不要給菜鳥幹咧（幹譙跟幹炮永遠都分不清楚嗎？）
「今天晚上，要開始練習開訓典禮，你們給我皮繃緊一點啊！」初戀男友班長。
雖然不太懂開訓典禮是什麼，但感覺又是一個討人厭的東西。吃完晚餐，我們就集合出發前往旅集合場，前面有一個司令台，讓我想起國高中生早上在升旗的畫面，只是場面更大，組成的懶覺也成熟，而且沒有素顏女同學跟長髮飄逸的女老師來亂。（是有多大的仇恨）
我們來到了空曠的集合場，在預定的地點站好好，好像在等待什麼。
突然，前方一個超級男人的嗓音，沒有麥克風的清喊。
「全體入伍生，聽我口令！」
這聲音？那身影？
是那個老是喜歡打哈哈的小宥勝，居然在前方整隊。
文：皮卡忠
圖：天菜與小餿水
下一篇：GAY兵日記：【16】月光下的巧遇
http://ageofqueer.com/archives/6105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