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家连载小说《鸟嘴人》:第一章 鸟嘴人(上)
四周一片寂静的黑暗,迷茫之中,我坐起身,手探了探床头的位置,下意识寻找眼镜,但指尖冰冷的触感别于往常,这不是我的床。
空气中弥漫寒冷的气息,夹带消毒药水气味。我吞了口水,喉咙深处由内而外发出某种讯号,有点干,萌生一股饥渴的欲望,我悄悄地望向了四周,寻找解决欲望的可能性。
隔壁床上躺着另一个看似熟睡的人,我想,这是我的机会,此时根本顾不了别人的想法以及后续未知的冲突可能,也或许自己还不够清醒,才敢去做平常根本不敢做的事。
我下意识地张开了嘴,却发现嘴被胶带与纱布紧紧地缠住,我将纱布撕了开来,随手丢在床上。
“我才不是鸟嘴人呢。”我发出轻叹。
鸟嘴人是一种贬义词,动物性比喻通常是为了替特定外貌的族群定义,各种称号只是充分地表现了对于该群组的刻板印象,所以如果有人听到自己被冠上某种动物当形容词,那肯定不是好事。
我望了一下四周,整个空间只有我跟这个躺在床上的陌生人,我慢慢地走向了他,甚至还没确认他的长相,手悄悄的滑上了他的床单,或许我根本不在乎他的长相,或许就是害怕他长得很丑,会削减我的兴致。
但此时此刻,我根本不想管那么多,我的手在白色床单上游移,滑到了脚跟的位置,在黑暗中,像爬树一般,由脚跟渐渐地往上滑,我甚至闭上双眼,好像更能看清楚他身体的全貌。
虽然隔着床单却可以感受到大腿是结实的,手也默默地摸到了重要部位,轻轻握住,通常这样轻握可以大约推算出尺寸,即便这个尺寸是变动的,有可能大幅度地涨大,所以不能擅自评断,不过该部位触感很好,而且经过这样的抚摸却没有醒过来,着实令人放心,我的手回到了原处,渐渐地从大腿回到小腿、脚跟的位置,然后伸进棉被,直接碰触到他的肌肤,再缓慢地往上滑。
我来回的抚摸,搓揉,直到我感觉到它渐渐地涨大,才将这名陌生男子的棉被掀开,将他的裤子脱下,掏出该处已涨大的部位,轻柔却快速地搓揉它。
我停下了我所有的动作,这样好吗?可以吗?这样做是对的吗?
不,不可以,这样太下流了,这不是我该做的事,我现在应该要回到床上,然后当作一切都没发生。
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他的左手腕上插著点滴,管线悬挂在床边,点滴依旧维持着正常的速度运行,我将男子另一手的紧急呼救器轻轻地拔落,深怕他一不小心就按下去。
好想……好想一口含下去,但我不能这样做…对…我不能!
我是一个理性的成人,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,但眼前诱人的物体,勾起我沉睡已久的欲望,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,好热,我可以这样做吗?虽然四下无人,但喉咙止不住的渴望,就要爆发……
我跪下双脚,低头靠近男子涨大的部位,张开贪婪的嘴将整根含进嘴的深处,用嘴唇小力的咬住,并且上下来回的移动,我止不住的饥饿感瞬间爆发,舌尖紧紧地包覆缠绕住棒状物的突起与凹槽处,此时此刻我没有其他的奢望,只希望这样的状态能一直维持,我甚至希望他醒来,吓了一大跳把我推开,这样我便有很立即的理由能离开这里,甚至这样的感觉已经变成了一种刺激。
噢,不,怎么可以做这种下流肮脏的事,我不是这样的人啊!我怎么可以那么淫秽?但心里这样想着,却怎样也停不了……我来回的用力吸吮,顾不了嘴边的伤口,好像许久没有尝过食物的难民,舔著,张开眼抬头偷瞄男子的脸,男子依旧一动也不动。
光脚跪在在冰冷的磁砖上,寒冷感渐渐地侵占膝盖,虽然光线昏暗,但渐渐地适应了,我这才看清楚,整个房间,都是白色的,这里,是一间病房。
远处传来脚步声,我没有时间思索,嘴巴的动作比理性的念头还要慢两拍,似乎不想立刻放弃这嘴里的美好。
门把被转开,护士小姐慢步走了进来。
我已经躺回自己的病床上,整个人躲在棉被里,背对着护士小姐,此时才惊觉,原本黏贴在我嘴上的绷带不知道丢在哪里。
护士小姐看了看陌生男子,发出被压抑的惊呼声,很快速的拿起了病床墙上的悬挂式电话。
“小罗!叫佑平院长过来!马上。”
我感到忐忑不安,他们发现了什么吗?我现在没空思考那名陌生男子的下体是否硬挺著,我在担心那片掉落在地上原本贴在嘴上的纱布会让护士发现,趁著护士转过身望向门外的方向,我伸手微微地下腰,但因为床的高度,我摸不太到纱布,又怕太过用力,整个人会掉下床。
眼看这短短的几秒,护士就要转过头来了,一个转头的瞬间,手碰到了纱布,但留在床上的身体部位已经支撑不了全身的重量,咚的一声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,护士喊叫:
“啊……!”
所幸棉被翻了过来,遮住了我的脸跟身体,我迅速地将纱布黏回嘴上,然后将棉被掀开,我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与护士对看。
“先生,你没事吧!”
护士小姐过来扶我起身,此时一名男护士快步走了进来。
“护理长……”
“小罗,叫院长了吗?”
护士小姐,也就是护理长,转头面对我,换了一个表情。
“先生……不好意思,请您不要惊慌。”
护理长转过身来面对我,似乎是想遮住我的视线。
小罗看了一下陌生男子的身体,检查了一下。
“护理长,我联络不到院长。”
“有打他手机吗?”
小罗还专注在检查男子的身体,不自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护理长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。
“这名患者已经死了……”
我露出了害怕的神情,甚至差一点叫出声来。
护理长打开了墙壁上的床灯,这才看清楚,躺在床上的男子的面貌,此男子眉骨高,山根深邃,单眼皮,是个俊俏的男子,只不过嘴边吐出血,已经浸溼枕头的一大片,而更诡异的是,下体还是硬挺挺的。
护理长转过头来,吩咐了小罗几句。
“是什么时候死的……?怎么会这样…?”
没人回答我。
小罗离开了一下,过了些许时间回来了。
护理长转过头来,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:
“先生,不好意思,因为情况特殊,可以麻烦您暂时不要宣扬吗?也是为了这位先生的隐私。”护理长拉起了床跟床之间的帘幕。
我看到护理长的手上,戴着一个金戒指,戒指上镶著红色的碎钻,在这个黑白为主色调的医院,这个戒指显得特别引人注目。
“……好的。”我回答。
护理长将门关起来,门一关,就只剩我们三个人,我躺在床上,假装看天花板,小罗拔除男子手上的点滴,并且将棉被默默地盖住男子的脸。关门的这个举动,像是默认这件事我们三个是一伙的,隔绝了对外的空间。
小罗走到病院的另外一角,拨起电话。
“你们的表情有点怪。”我轻轻拨开帘幕,鼓起勇气开口问。
护理长低头不语,我继续说:
“抱歉…我只是忽然……”
我的嘴透过纱布说话,含糊不清。
过不了多久,一名样貌俊美的神父走了进来。
这名神父皮肤黝黑,穿着全黑的衬衫,肩膀略宽,顶着一个小平头,稀疏的白发错落,眼睛炯炯有神,语气诚恳而有自信。
“百合,我还以为什么事呢……”神父说道。
护理长不可置信的看了神父一眼,低头说话。
“神父,问题就在……这名患者他是……”
“是个鸟嘴人吧!百合,有通知院长了吗?”神父浅浅的微笑。
“还没联络到他人。”
“不用特地告诉他。”
神父看到护理长身后的我,瞬间惊讶,随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,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神父,事实上,神父跟我是老相识,在学生时代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,之后好几年都没有再联络,如今他看到我,我感觉得出来,微笑的表面后是五味杂陈的。
(未完待续…)
文:巴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