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兵日记:【01】人家想当兵
当兵前一天,我在朋友的房间里,我滑着手机,准备晚上的饭局。
“我真的很觉得很烦,为什么GAY也要当兵啦!”光翔扭著黝黑壮硕的身子,比著莲花指,啾啊啾个没完。
光翔是我最好的朋友,除了外表以外,没有一点适合当兵。
‘我听朋友说体检的时候穿洋装,就可以被验退了。’我说。
“可是我比较想穿晚礼服。”光翔把黑色背心肩膀上的两条带,拉到肩膀两旁。一件百搭的男用黑色掉嘎,一秒之内变成黑色晚礼服。
‘我看你根本就很期待吧?’
“你怎么知道!”光翔椭圆的脸蛋笑着愣住。
‘你那个表情,根本就是想当军妓啊,完全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。’
“哎哟我真的很紧张嘛!你自己还不是!”
‘啧,少囉唆。等一下要去吃饭你还不把衣服穿好?’
“啾咪!”光翔展露出他黝黑的锁骨。
‘啾你妈。’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”
大学毕业后,我跟光翔刚好同一个时期当兵,只是他比较想要当舒适的军妓,申请替代役(我跟替代役道歉)就抽中了,听说这次一半以上的机率会中替代役。
我现在才知道,GAY真的很爱申请替代役,把自己饿成骨感美人的比比皆是,但是把自己吃胖的倒是一个也没碰过,看来大家宁愿美美的饿死,也不要肥死。
而我懒得去申请替代役或是骨感美人,就这样抽到了陆军,一点也没什么好说的,其实我还满希望抽到海军陆战队,至少海军陆战队混出来的GAY还没去自杀的,身价都是水涨船高。
毫无新意的西门町。
“啊啊啊!嘿!哇赛好可爱欸!”迎面跑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,双眼皮大眼跟标准的五官,超低的体脂浓浓的眉毛。阿俊,我的男友,是个大学生。
‘不好笑。’我戴着帽子,从前浑身的自信都消灭殆尽。
“你干嘛戴帽子啦。”阿俊拍了一下我的帽子。
‘很丑啊。’我搓了搓黑色帽子下的三分头,简直就是和尚。
“不会啊!我觉得满好看的欸,很像黑道一哥。”
‘会吗?可是我觉得很丑。’
“真的你想太多了,没有人看你啦!”小俊把我的帽子没收。
‘喂…’
但是我还是听从小男友的话,放弃戴帽子的念头,清凉的风儿不断吹过我的头顶,在人来人往的约会圣地穿梭。
还真的没有人看我。
‘真的没有人在看我…’我走在路上。
“对吧!”
‘不,我的意思是,真的没有人想多看我一眼。’
“会吗?”
‘没错。’
以前走在西门町,多少有男孩女孩多看我两下,现在这些视线完全不见了,完全变成一个宅男阿伯什么的。
男友说自己看起来很好,顶着菜鸟头逛西门,这种丧尽天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建议我竟然也相信。
‘帽子还我!’
“不要!我觉得很好看!”
‘还我!’
“我觉得不错啊!”
吃饱饭,我们一路打闹到旅馆,关上房门。我亲吻著小俊的身体,他却只是不断地摸着我的三分头。“好像在跟别人…好害羞…”
‘不准说什么别人,你是我的,知道吗?’
“嗯,我还要…”他露出帅气的微笑。
两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,甜言、嘶吼、呢喃、汗水跟撞击声,蹂躏彼此的身体,好像巴不得提前做完一个月的量。
“天啊…我快死掉了。”他穿起内裤躺在床上,动也不动。
‘抽筋好好笑,这次太夸张了…呼…到底在干嘛…’我喘着气。
“只有这次可以这样!当兵大放送。”
‘好啦…你会不会兵变啊?’我抱着他温暖的身体。
“这才是我要问你的吧?”小俊。
‘不用担心啦!我已经有小宝贝了。’
同志跟异男(异性恋男子)当兵最大的不同点在于,异男当兵,就像异男当兵,而同志当兵,就像把异男丢进都是女孩的芭蕾舞特训营,虽然是练著自己痛恨的舞蹈,但是周围都是女人,你还会被强迫要抱着女孩的腰,每天看着女孩张开的双腿,那个画面根本如鱼得水,虽然大家还是很干。
回到家,我整理好行李,隔天就要进入地狱。
我像是花木兰什么的,带了一些免洗内裤、用了会不合群的高级牙膏、奇异笔、立可白,只差没带防晒乳,老早就抱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早早就躺在床上,希望明天练芭蕾舞的同事都是帅哥。
隔天是个六月中的大太阳,老爸开车送我到充满游览车的广场。我背着黑色初心者大包包,远远就看到满地的和尚坐着等待,这画面就像国高中的毕业旅行。只是没有女孩可以调侃,大家的嘴角死命地往地心钻,仿佛像是集体要被枪毙的死刑犯。而且老实说,心情不好的和尚们就算有点姿色,也完全帅不起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黄晓飞?好这个给你。”一个小姐拿着点名板,发给我一张国军贴纸,不知道干嘛用。
排队的男孩们发著呆,很少有人交谈,有一个憨憨老实脸的男孩坐在最后,我就坐在他后面,看着他白霭霭的后脑勺,想到昨天我顶这这颗头,小俊还能有性欲,应该是真爱。
“现在在干嘛?”我问。
‘等。’老实男孩看了我一眼。
“恩…他有说几点出发吗?”
‘等吧。’
连说话方式都像和尚了,但是长得有点可爱,我就原谅他。
‘等等上车前要不要抽烟?听说之后很难抽到。’他拿出一包万宝路。
“喔,可以啊。”
就这样,上车前找到了伙伴,老实男孩他国中毕业就休学去修机车,延后到现在才当兵。
‘唉…’老实男孩吐了一口菸。
我是个共感很强的人,每到当兵心情沈闷的时候,我就会想这些异性恋男子的心情一定更干,因为他们连妹都没有。我想像自己将要是到了充满素颜女人的地方,然后每个都一副要死的样又浑身女人骚汗,就觉得很痛苦。
上了车,和尚们不太搭理车上装兴奋的车长小姐,一路上摇摇晃晃。
到了新训地点。远远地就看到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绿色人类,在某个建筑物下。大家贴著玻璃窗看着,心想干这次是来真的。
一开始,检查包包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,我只在乎班长拜托帅一点。从毕业那天开始,我每天都在祈祷班长是优菜,我到底是不是有病。
“菜逼八!站好!干什么东西!”班长大吼。
“你看什么?蛤?”他又对另一个人咆哮,仿佛吃了炸药。
渐渐地,我失去了这种用有色的眼光,因为班长就像疯狗一样乱喷。
直到有个很明显的黑脸班长出来,那有点厚的嘴唇,微微的单眼皮,那个整体模样,有点像未演化完成的人类,看起来性欲很强。
居然长得像我的第一个男友。
文:皮卡忠
图:天菜与小馊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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