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兵日记:【218】直觉

gay兵日记

“好咩好咩!”威育无奈地把那罐精液放回冰箱“那我放著总可以吧?”

‘你放著干嘛?’

“就实验看看多久会坏吧?”

‘恶心欸你。’我转身回到寝室。

在床前,我拿出手机。

“放尊重点!”脚臭学长在对面瞪着我,不准我在他面前用手机。值星睡在对面的痛苦莫过于此。我只好走到行李间打开网络,看到JACKD出现讯息。

我发现这阵子我对性很无感,因为那似乎没能达成什么好事,没让我跟谁成为真的好朋友,或是谈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以前就觉得,朋友一旦跨越那条线,就只能在性上面打转。软件上,性感为主要诉求的人都被我忽略。

马克思:小伙子最近还好吗?

飞:不太好。

马克思:哈!有我糟吗?只能在医院里面等开刀的老头。

飞:差不多喔……我朋友因为不好的原因验退了。
马克思:是你营区的人吗?

飞:不是。

马克思:Fine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只要不死,都是擦伤:)

我盯着这个对话,这个突然冒出英文,跟这个笑脸,加上在营区大门外的定位。

回应的速度不快不慢,大概都在五分钟以内,也不会多回几句让人感受到压力的方式,为何如此熟悉?

飞:你现在在哪里?
马克思:我在医院,怎么了?

为什么这个老头,会让我想起小宇呢?

飞:要用line或电话聊聊吗?
马克思:见面再给可以吗?

飞:好吧。

这感觉,太像小宇了。

我寻找了一下电话,拨通。
‘喂,冈哥吗?’

“晓飞?我说真的,你真的太欠打了!你们搞什么?”智渊的声音滔滔不绝。“第一,你男友住院你居然没有去当看护?第二,你不要跟我说你们分手了喔,第三……”智渊话很多。

‘等一下,我后天放假,你那几天有空载我去看他吗?我们辅导长最近没空带我去。’我直接打断长官。

“我说真的!我从来没看过像你们一样这么配的,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把话说开。”
‘所以冈哥有空吗?’

“当然,拜托……我后天之后我有空的时间,我看一下我的本本……”

两天后,我走出营区大门,看到智渊那辆白色的丰田小轿车停在二十公尺远的路口,上次坐上这辆车,是我跟小宇一起去支援的时候。

“准备好了和好吗?”智渊在驾驶座,居然穿着军服。
‘还不确定。’我把包包放上车,坐到副驾驶座。可惜我们不是吵架,是分手。

“你放洞八?中午才出来营区吗?”
‘我用了荣誉假,是么俩,因为我有美化营区的任务。’

“这么…..好吧,你现在可以开始说,出事之前,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?”智渊一边开车一边聊天。

‘好吧…你要知道哪一块?’

“你们做了吗?”智渊眉毛跟胡渣,毛发浓密的性感熟男脸,露出色瞇瞇的微笑。

‘你是不是太早结婚了?’

“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喔。”

四十分钟后,到了北投国军医院。跟着智渊在楼梯口填了资料,经过警卫、护理师的确认,进入层层的防守,走到这气温干燥舒适,却精神极度压迫的地方。也许是智渊穿着军服,他们没有搜我们的身上有没有违禁品。走到了这个房间,跟上次不一样的是,小宇的四人房,另外两个小兵也在。

小宇床位的枕头旁边,那只黄色圆滚滚的皮卡丘,在一个专属的纸盒里露出半个头,似乎是防止他从没有栅栏的床掉落。

旁边的小柜子,叠满了各种书。

“请问一下,庄博宇在这吗?”智渊问了对面。

“在厕所。”一个长得像宋仲基,头发微微往右分的单眼皮男人看着书,很自在的样子。

“喀。”厕所门打开,一个男人洗洗手,穿着白色长袖跟灰色棉裤。

他抬起头看到了我,双手甩甩水。

小宇瘦了一点点,那眼神、眉毛、眼眶跟有力的脸型。

还是好帅,可是好心疼,快半个月没见了。

我们动也不动。

“嗨,自由活动时间,会想去外面逛逛吗?”智渊笑着跟那两个小兵聊天,温柔的像是爸爸在跟小朋友说话。其中一个似乎懂了,走下床离开。对面单眼皮男人依然在床上,看着手里拿的书动也不动说:“谢了,当做我不在就好。”

“好吧,好久不见啊!”智渊对小宇笑笑双手叉著腰。

“长官好,依然关心小兵的私生活?”小宇略过我,笑着跟智渊说话,一边拿下耳朵里的橘色防噪音耳塞。

“什么私生活!讲那么难听,真的是。”智渊翻白眼。

我看了看皮卡丘,然后闭上眼,全身肌肉紧绷冲向前。

抱紧小宇,用尽我全身的力气。

搾出香香暖暖的气息,嫩嫩的脖子,是小宇那写了幸福的味道。

小宇没有抵抗,我也一点都不想放手,使劲咬牙让耳朵里的轰轰声笼罩着我。好想一口咬下去,好想跟你一直这样抱紧你,永远都不要放开。

‘我好想你。’我眼筐有点湿。半个月了,你一直不肯跟我说话。可是明明就不讨厌我,到底是为什么?到底是什么自尊?

我就这样一直抱着。直到睁开眼看到智渊在我面前,不断用两只手做出亲嘴的动作,我才冷静下来放开小宇。

“我先去附近晃晃。”智渊发现自己的多余,走出病房开始唱着歌“……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,等一等~这些伤~会自由~”

小宇转身用棉被盖住皮卡丘。

‘来不及了。’我说完,拿出两张发票放到小宇放在床上的手背上。

小宇对着墙壁发呆。

‘你这样很像失智老人欸。’我试探性地说著。‘例如那种叫马克思的老人?’

 

 

 

文:皮卡忠

图:天菜与小馊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