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宇的拇指一路從耳朵滑到我的頸部，我不自覺地吞了口水。當我摸到他的下巴跟喉嚨，他也抿了嘴脣，這似乎都是正常反應。
周遭的人依然緩慢地忙亂喧囂著，我只能感受到你每一次拇指跟食指的溫暖觸感在我臉上，直到我們抹得滿臉跟脖子都是深綠色。我暗自慶幸一臉的滾燙被偽裝膏掩蓋，否則我的臉看起來一定紅到爆炸。
明明已經擦完了。
我依然漫無目的地補修小宇的黑臉，摸著明明就已經很完美的地方。
原諒我的自私，但我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停止。小宇也沒有不耐煩，他手指一路在我臉上塗均勻，按摩著我身上明明就已經塗抹過的地方。你是不是也知道，一旦我們放開了手，就再也找不到觸碰彼此的理由？
「30秒！！」但是時間並不會等人，班長像是牧羊犬趕起了我們，一陣兵荒馬亂。
『呲，還滿像敷面膜的。』我看著他黑掉的臉笑出聲。
「真的，真的嗎？不好看嗎？」小宇笑了，笑眯眯的黑臉。
『怎麼可能。』
你像是掉入巧克力裡頭的男模，讓我想咬一口。
「不好看嗎？可是我覺得你這樣還不錯啊，有點像混血。」小宇的黑臉端倪著我。
『這樣誰不像黑人啊！』我說。
「集合了！畫個妝這麼慢，等一下要去約會是不是？」客家人班長。
『好啦，去吧！』我拍拍小宇身上的草。
「ＯＫ的！加油加油！」他又開始疊詞。
我們道別回到那原本三步的距離。黑胖胖已經變成了極黑胖胖，大根也變成了黑蘿蔔，每個人都一副包青天的臉，在烈日底下，開始爬起了第一戰話劇。
「單兵注意。抬頭觀察，距離攻擊發起前還有三分鐘，伍長命令你做攻擊前準備，問單兵該如何處置。」每個人都面面相覷才開始動作，深怕跟別人不一樣。
什麼？不一樣又怎樣？
不一樣就會被幹啊。
「看什麼看！欺敵啊！」班長大吼。
到了第五戰之後，我們幾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嘛，只要有一個人動，大家就跟著他的動作，一個一個傳遞下去，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像喪屍。
「幹！這殺小啦！」測驗完所有小兵顧不得一切，在浴室瘋狂洗澡卸妝，整個浴室地板都是泥水，沒人在乎形象彼此瘋狂搓揉。
「你耳朵沒洗乾淨啦白癡！」
「靠北喔，眼皮都綠的啦，畫眼線喔？」
「耶，遇到飛飛了！」秦天黑綠色的宥勝臉，聲音有點沙啞。
『幹嘛裝可愛啦？你才天天咧！』我開玩笑地說。
「你什麼態度，有種一起啊！」
『一起啊！』我也懶得抵抗，反正是最後一次。
我們在浴室隔間，土味四溢地寬衣解帶後，一個蟒蛇垂掛在他只有一小撮毛的下面。秦天不斷搓揉著自己的臉，卻不斷晃著他那巨大的肉條，那包皮藏不住的龜頭流甩著水像是尿尿的畫面。我在這裡感謝先總統蔣公，感謝 國父的奮鬥。
「我脖子還有嗎？」秦天轉過身，展露像鎧甲巨人般的背肌。
『這邊還有。』我搓著他脖子下的綠色區塊。
我們搓揉的差不多，不斷互相檢查彼此的五官，他身上每一塊的肌肉跟天真的笑聲，都在提醒你要簽下去。
「天啊好熱喔。」秦天擠著小酒窩。
『你只開冷水就好了啊。』我說。
「好欸！」
他用力一轉水龍頭，一陣咕嚕聲。
水從牆壁一路經過水管，噴發出一扇形的分散水柱，熱霧爆發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」秦天大吼，立刻往後一退。
「啪。」他背部撞上我的胸前，
『靠…』我被他一撞有點暈眩。
「噢喔噢開到熱水！」秦天不斷往後壓。
幹你媽的為什麼？
為什麼跟你洗澡水龍頭永遠都有事？
天生跟水龍頭有仇嗎？
我前胸貼他的後背，他胸前幾公分處撒著霧氣瀰漫的燙水。
他都是沐浴乳的雙臀擠壓著我的骨盆，我的器官被他卡在臀間壓得密不透氣。
『快關水啊！』我試圖把幫他喬位置，卻發現水龍頭讓他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。
「在關了。」秦天手不斷朝水龍頭探去，但是破爛的蓮蓬頭一直有燙水流到水龍頭上，他只好不斷縮手。我的東西被他雙臀的縫隙壓著壓著，居然腫脹了起來，這根本是泰式按摩。
他每戳一下水龍頭，熱水就越來越小，我的下體卻越來越脹，直直頂著他的股溝下面。
「欸你…」秦天把水關住，場子一靜，一地的熱水，還有他愣住的側臉。我看著秦天的側臉跟脖子，他依然全身貼在我身上。
我的槍順勢被他結實的大腿夾在中間，頂著他的會陰，指著他的蛋蛋。如果可以，我幾乎可以喊不准動。
『這…這是正常反應喔…』我把雙手舉起，呈現投降姿勢。
秦天低頭下一看。
『我真的…』
「幹，有fu欸？」他轉頭看向我。
文：皮卡忠
圖：天菜與小餿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