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ge Of Queer

「我只是覺得…用水沖那邊很爽而已……」楊新笑起酒窩，但是目光憤怒。

『我知道啊，大腸水療的快感。』
「不跟你說了！」小學弟不願意釋懷。

『那我只問一題，你昨天被那樣插爽嗎？』

被這樣一問，楊新鼓鼓的臉早已通紅「幹嘛跟你講！」

不否認！

可愛小學弟，Developed.（打勾）

聊一聊，發現這個小男孩依然心防很緊，明明昨天喝醉之後，腿張得如此之開。

「所有人員，安官桌前集合。」

隔著三十公尺，我看著集合場隊伍已經或走或跑排排站。金正恩在隊伍前面說了些什麼，拿一個東西給腳臭學長，學長敬禮之後回到隊伍，有點正式的樣子。

「臭臭泥幹嘛？」楊新看著他們。
『升上兵了吧。』我冷笑，想起最近腳臭學長一副升官發財的樣子。

隊伍解散之後，輔導長眯著單眼皮小眼睛走向我。

「你們兩個，明天下午要跟我去打掃眷村喔，還有孟哲。」
『咦？為什麼要掃眷村？』

「啊就國家的地荒廢在那裡，我也沒辦法，顆顆。」

『眷村會很髒嗎？』

「那就要看你們的運氣指數了，我看是還好。」

「欸，剛剛有個腿超長的走過去欸。」楊新笑笑地，掂腳看著外面。

我一轉頭，看到一個穿紅色洋裝的女人，裙子很短正在走遠。

「哪尼？」輔導長呆呆地走上對面楊新的台階，看著外面的女人「這個腿……跟凱特林有得比了。很好，持續警戒！觀察目標物！」輔導長說完，拍拍楊新走下台階，走進辦公室。

憂鬱弘拿著一張紙，一支白板筆，在消防水桶那邊打勾，走來走去。不知道他的業務是什麼，總之超飄。他走到我哨所旁檢查滅火器「升上兵就算了，士官長還給他值星。」

『上兵可以揹值星？』我雙眼一睜。
「誰知道，你沒看到嗎？連值星臂章都給他戴了，說是練習。「嘖嘖嘖…你應該看看俊林那個嘴臉。」
『沒差，我看他能拿我怎樣。』

原本覺得男士官長很廢，沒想到居然廢成這樣，值星給兵揹我真的看不懂。

下了哨巡邏完，腳臭學長那黑豬肉醜臉就在我床鋪對面等著我，左臂有黃色值星官的臂章。整個一間教室大的寢室，只有我們兩個人。

「你還有……」他看了看錶「十二分鐘的休息時間，休息之後去四號庫。」腳臭學長故意提前下指令。
『我腰不能搬重物。』我冷冷地說實情。
「你知不知道在學長的眼中，你現在很黑？」腳臭學長嚴肅的樣子，兩邊臉頰的肉膚色不均「搬東西那麼不積極，你以為學長們都沒看在眼裡嗎？」

『我也沒辦法啊。』我賣笑。

「那你去刷大小寢所有馬桶跟小便斗吧，然後分類垃圾！我會盯著你。」腳臭學長說完起身離開。

分類垃圾是要把資源回收跟沾了屎的衛生紙分開。加上刷馬桶，這兩樣工作都充滿了屎，他八成知道我最討厭屎。

我拿起手機看著國軍倒數計時APP，一百三十八天。

我好想退伍。

 

下午，我跟楊新、孟哲在輔導長的黑色破車上，前往打掃眷村。

『噗欸，學長們似乎覺得我腰傷是裝的。』我也不管後面有兩個學弟。
「噗，身體是自己的，嘴巴長在別人身上，不要理他們就好惹。」輔導長眨著單單的眼皮，不太想參加小兵的戰爭。

我們到達眷村，是一個三四層樓的廢棄公寓。一樓裡面原本是客廳、房間的地方，沒有傢俱，只是滿地的垃圾令人沒有地方走路，都是路人或是沒品的附近住家，直接把垃圾丟進來。

「oh my god……」孟哲露出暴牙。
「媽的～有得掃了。」小可愛拿著垃圾袋笑著。

於是我們開始打掃，掃著掃著。

「唰。」一個布料撕裂的聲音，我轉頭，只看到楊新蹲在地上維持搬水溝蓋的姿勢，卻瞪大眼睛看著我。

『那什麼聲音？』

只看到楊新往後摸摸屁股。

「媽的，褲子破了。」那可愛的臉蛋笑著。

『你看吧！誰叫你每天都蹲在地上，說什麼等FU，我看！』

楊新轉過身，我看不太到破掉的地方，因為迷彩褲中間有一塊縫布。

我手輕輕扯開縫布，才看到楊新的四角內褲：『看來迷彩褲設計還不錯誒，明明就破了，卻看起來沒有破。』

這完全就是Ｇ片裝啊？Ｇ片還要剪開褲子，你這是超自然破裂欸！裡面不穿內褲就可以直接進去了！

「哎喲？你這樣褲子前後都開襠了欸，很性感啊。」孟哲在一旁掃地，居然心電感應。

「可惡！我要去庫房幹一件新的。」小楊新笑笑。

我掃到房間，看到被拆爛的傢俱中，其中有一大張婚紗照，看來像是我爸媽當時的年代。女方頭髮還是半屏山跟稀疏的劉海。

『POA…你說這對夫妻怎麼了？』我頭探出窗戶。
「呃……他們好像在一場車禍中死掉掉了。」輔導長在外面撿垃圾。

『這樣啊……』我回頭看著照片中，夫妻兩人恩愛的樣子，笑得如此自信。如今，那些愛過的痕跡，就剩下這些殘破不堪的傢俱。

 

 

文：皮卡忠

圖：天菜與小餿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