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ge Of Queer

「好咩！媽的我也超幹好嗎，這下不喝不行了，至少也要弄到一人一罐啤酒！」威育換好便服腋下噴氣。

『你說到要做到喔，我們全靠你了。』我說。

「好咩！」他不耐煩。

天一黑，果然志願役學長除了菜菜的翔矢學長，全部都外宿去。整個世界沒有大人。

 

翔矢學長的白色車子八點開進營區，我們隨後在中山室看著藍心湄主持的跨年節目，吃著滷味。電視中時不時空拍人潮鼎沸的台北市政府前廣場，那人擠人看表演的畫面，讓我想起了曾經也在裡頭從後面一邊頂著小俊一邊看表演，又或者跟一群gay跨年吃火鍋。總之，從來沒有跟幾個異性戀看著電視如此落魄。

 

九點就去站正哨，看到士官寢亮著燈，金正恩、金項鍊、翹唇班長都在，看來班長已經開趴中。

 

威育他們一個一個從寢室走到遠方黑暗的訓管室。而老兵如我，不是防止大家做壞事，而是利用經驗防止做壞事被抓包。我拿著棍棒心不在焉地甩啊甩，從頭到尾就對著遠遠的寢室警戒。
如果有誰往我們完全無人的寢室走去，我就得通知威育從偏僻的訓管室回來。
「學長！你們今晚不會真的要睡覺吧？」癩蛤蟆在對面捧著槍「飛哥，班長在喝酒，我們下哨直接在中山室看電視好不好？看個通宵！」

『不要，通你去死。』我盯著寢室。

這癩蛤蟆太不長眼，讓他知道其他人要開趴絕對會出包，從殺死百香果樹以來，他就是不斷挖洞給全員一起跳，自然也沒有讓他知道我們的計劃。

「哼！那我自己去！」他臭著臉。

 

十一點站哨結束，憂鬱弘跟著翔矢走來。

「衛哨交接！」

『學長，你站兩班安全噢？』我問。

「沒辦法，我又不喝酒。」翔矢學長憨厚地摸摸頭，看看憂鬱弘「啊你們今天不要太誇張喔～」

「好啦～放心！」憂鬱弘目送學長離去。

我看著哨上的憂鬱弘，身上傳來淡淡酒味。

『你有喝？』

「你來。」憂鬱弘蹲下，往我臉哈氣。

一陣濃烈的酒精味。

 

『靠！你們到底怎麼喝的？！』這絕對不是啤酒可以辦到的。

「媽的，你去就知道了，現在換我把風吧。」憂鬱弘一股冷笑。

我脫下裝備，走往黑暗的訓管室，

一打開門，看到從窗戶透進路燈的光線，這裡大概只有半個便利商店大，有一些書籍、鋼杯和軟墊。而一股男人味撲鼻、混雜著酒氣。

地上鋪著仰臥起坐的綠色軟墊，坐著的三個人早已酒酣耳熱，脫到只剩下長袖軍綠內衣跟運動褲。只有我穿著一套迷彩服。

他們立著手機，螢幕正在直播著跨年晚會。

 

「不要說我不夠意思！」威育拍拍地板。地上放著兩瓶伏特加，跟兩罐可樂。

『幹，不是說好啤酒嗎？你這樣是……』雖然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也不用歪成這樣吧？

「怎樣？畏懼喔？」子龍在一旁樂翻。

「遲到罰三杯啦！來！」威育拿給我紙杯。

『沒在怕的喔。』我乾了一杯，皺眉脖子一縮，這是超濃的伏特加可樂，好噁。

「剛剛說到……超幹欸，我求那些單身的，說幫他做牛做馬，他們就是不肯調假，我女友就只好自己跟同學跨了，真是！」威育搖搖頭把所有人調滿酒。

「媽的，我已經放棄了，打算等等尻一尻算了。」子龍嬉皮笑臉。

「你現在就尻啊！」

我看著一旁總是微笑陪酒的可愛楊新，臉紅紅的笑著話不多。

他沒有參與禁慾活動，不知道威育子龍早已坦誠相見，連屁眼都相見了。

『學長講話比較誇張，不要理他們。』我跟楊新敬酒。

「不會啊～」小隻楊新笑笑拿起紙杯「媽的我的曖昧對象也泡湯了。」

萌萌的男孩罵髒話，這個畫面挺反差的。

全部又喝一輪，瘋狂抱怨營區的雞掰人，我也開始全身發熱。

 

「呼…幹好茫。」小佑威靠在我身上全身發燙，粗粗的眉毛，用迷濛的眼神看著我「欸飛哥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。」

『怎樣？』

他一手遮著我的耳朵跟我講悄悄話，又突然撇開頭：「幹不行……這問題太害羞了。」

『說噢！』我掐著他的下巴，把黝黑的威育帥臉硬扭過來。

 

「好啦！」威育整個臉靠近一手遮著我的耳朵，跟我講悄悄話「你老實說，我……在你們裡面，到底算不算菜啊？」

『白癡喔。』我把他熱臉撥開。

「喂，講悄悄話！你們聊什麼！」可愛楊新指著我們。

『我們在聊……前列腺高潮的事？』

我故意開玩笑。

 

「幹，你幹嘛跟他們說！」楊新一臉驚訝。

『我亂說的其實……』我尷尬的要命。

「媽的。」楊新自爆之後傻笑著，他的臉整個更紅了。

「等一下，你們要不要解釋一下，我剛剛聽到了什麼？」子龍逗趣的攔住我們。

「先喝！秘密太多了，慢慢講！」威育倒好酒，全部人一飲而儘。

這伏特加可樂一點也不美味，烈到我一陣噁心，但是隨後溫暖的暈眩感籠罩著。如夢似幻，我脫掉迷彩衣幫忙解釋。
『前列腺就是被從後面幹會爽的原因吼！』

 

文：皮卡忠

圖：天菜與小餿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