酷兒影展:底層兵哥的難解棋局 專訪《役男忘》導演金俊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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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酷兒影展之邀來台的導演金俊杓(Josh Kim),是備受矚目的美籍韓裔新銳導演,其首部劇情長片《役男忘》上映後受到廣大迴響,更代表泰國角逐明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。這部改編自短篇小說的同志電影,以兵役抽籤作為題,深鑿出底層人民受軍國體制壓迫的日常生活樣貌。

金俊杓表示,選中這部小說是因為底層的故事能使全世界產生共鳴,同時兵役抽籤是泰國獨步全球的「特色」,使他情有獨鍾。泰國的兵役制是特殊的,在美國,愈多人當兵、對政府影響愈不大;反之在泰國卻影響很大,因為國家是軍事統治。電影之所以用抽籤日作為主軸,是試圖凸顯國家機器貪腐的現象──富者越富,貧者越貧。近期,泰國人民已開始呼籲停止這項不公平的制度,在泰國南部,殺害軍人以表達抗爭更時有所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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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何將不是同志小說的原著改編為同志版本呢?導演說,他本身是名出櫃同志,所以想這樣拍;再者,朋友間的背叛遠比不上愛人的背叛,若主角為戀人關係,會顯得張力十足,令觀眾印象深刻。導演補充:其實泰國一般家庭的現況不如片中開放,並不都能接受子女的同性戀傾向。但他認為:「電影最美好之處就在於它是訴說一個故事,我能在此創造一個虛構的世界。當這虛構變得真實,觀眾會反思:『對呀,為何不能有一個完全接受同性交往的家庭呢?』進而認同、支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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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國的同志電影並不少見,據導演所知今年已放映的就高達七部。金俊杓認為,同志影視市場是有的,只要把預算成本拉低,通常都能回本。七年前《暹羅之戀》也曾代表泰國角逐奧斯卡。金俊杓是它的忠實粉絲,片中的吻戲甜蜜且清新,令他陶醉。他從中學習到用運鏡、燈光、演員表現來達到動人的效果。而《役男忘》的呈現,是他內化後的個人風格,清新而不刻意裸露。為了使劇中的Katy性格更加鮮明和完整,金俊杓還曾在2012年拍攝跨性別徵兵短片《妖嬌大兵》(曾於第一屆台灣國際酷兒影展放映),作為《役》的練兵之作。

跨國與三位不同國籍製片合作,金俊杓說這是自然而然發生的。所有人原先就是朋友,尤其是印尼籍製片Edward Gunawan本身兼具導演身分,所以多年來他們都會互相討論劇本。當Edward主動提出要幫金俊杓拍攝這部電影時,大夥就自動湊作堆,在泰國組成了團隊。回想起來,過程中唯一挫折的是在募資網站沒有達標,當時他認為很丟臉,但反倒得到更多曝光,使《役男忘》一推出便受到高度矚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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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俊杓笑說,他本身偏愛撰寫喜劇,不論拍攝、剪接、觀賞都更有意趣。問及他最喜歡的台灣同志電影時,答案不意外——果然是《十七歲的天空》!

文、攝影/波昂刺刺

圖片提供/台灣酷兒影展